沈墨尘眼皮都没动,不知想到什么,嘴角微勾:“冤枉。”
宋珥舒有所怀疑,却没找到证据,左右最重要的事情定下来,她也不在乎。
回家后她雷厉风行找人刨出一堆温瑾宁过往,结合小说原文,把温瑾宁各项特性数据化,着手对徐望月进行改造。
交往这件事并没有大张旗鼓张扬,二人和往日相处类似,只是接触时间更多,这让徐望月压力倍增。
尤其宋珥舒态度和言行不像交往演练,更像在训练某种特性的人。
徐望月又一次被训斥不够稳重后,受困于宋珥舒从小到大威望下的少爷脾气终于气昂昂冒头反抗:“你这根本不是交往,你是在玩养成游戏吧?”
宋珥舒反问:“你完全没达到指标,作为交往对象不该反省吗?”
徐望月:“哪有这样交往的?而且交往怎么会有指标?要有指标你还不如去找个童养夫,或者干脆按你的指标对应找不就好了?恋爱交往是两个独立个体的彼此吸引,才不是什么养成类游戏。”
宋珥舒听完,指出:“废话太多,语气太冲,下次发表观点不要声音那么大,不是声音越大越有礼,和小孩似的。”
徐望月瞪她:“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在说什么!我不干了!”
宋珥舒轻笑,幽幽说:“行,那淘到的那批徽章手办我先帮你退了。”
“……”
徐望月继续忍气吞声,但行为有撒气意味,和宋珥舒走一起不像她想象中听话温柔有礼的情侣,反倒像年轻母亲身后缀这闷闷不乐的叛逆儿子。
宋珥舒不由反省,徐望月真的合适吗?
她凝视徐望月不情不愿去甜点站买甜筒的背影。
虽然她顾及了留名、听话、俗气的三个特征选了徐望月,但徐望月在她心里也仅比温瑾宁好一点,不多,不见得是她想要的交往对象。
而且强扭的茄子毕竟不是瓜,不仅不甜,品种也不可相提并论。
徐望月憋着气递给宋珥舒甜筒,还没送出去就被人撞了下,甜筒整个贴在他衣袖上,深秋里凉得他猛一哆嗦。
“我靠……”
徐望月手忙脚乱接过宋珥舒递来的纸巾擦拭污渍,纳闷地看了眼跌跌撞撞往前走的老人:“怎么回事?”
宋珥舒拿纸巾捡起掉地上的甜筒扔进垃圾桶,皱眉看着小碎步走的老人家。
深秋温度不讲理地骤降,昨天还是热得不行的夏日感,今天就已经要穿上大衣,有体弱的人直接裹上面包似的羽绒服。
而那位老人却一身单薄的病服走在大街上,场景诡异。
“不会是哪家……医院里跑出来吧?”徐望月说,“要不报警?”
宋珥舒没有反对意见。
和警察沟通后,为了确定老人的路程,他们两人一路跟在老人身后,兜兜转转从热闹的商业街到住宅区。
这片住宅区靠近市中心,建造时间早,外形是上个世纪白贴砖和铁防盗窗,时间侵蚀着它们,留下点点青苔和锈迹。
这时老人慢慢停下脚步,身子略微前倾,长久站在原地。
宋珥舒和徐望月对视一眼,站在不远处看着,没想到老人忽然扭头冲他们笑了下。
老人嘴唇薄薄的轻撅起,泛着病色,面上皮肉贴着骨头向下耷拉,这是张苍老的面容,但她的五官却不被岁月和劳作痕迹埋没,可以看见她大而亮的眼睛弯成和蔼的弧度,眼尾吻上多条鱼也能看清上扬的印记,那是双会被人称赞的多情眼。
老人说:“你们小两口也来接小孩吗?”
老人说话有些含糊粘稠,口音附着深深的泥土气息,宋珥舒意外听得懂,她也对老人笑,慢慢走上前问:“奶奶,您从哪儿来接小孩啊?”
老人:“是从鹿镇走来的,来接我外孙回家,我外孙瘦小一个,黑皮猴,闹腾得要命,他妈才走,爸跑了,怕他受欺负,我要接他,晚上做红薯饭,围着灶台吃可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