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又是什么折磨人的新花样?
接着,明榆又听见另一个匣屉打开的声音,里面放着的应该是一些瓶瓶罐罐。
明榆生怕那是能腐烂皮肤的粉末,因为玄枵好像在认真地挑选,听声音,他拿起一个瓷瓶随后又放下,就这样大概有七八次。
玄枵挑了一瓶浅粉色的瓷瓶,用极细的毛笔在明榆的指甲上涂着,他不疾不徐地涂着。
每一笔,明榆都感觉是在火上煎烤,甚至已经感觉到微弱的灼烧感,仿佛下一息就要腐烂。
而玄枵乐在其中,把每一个指甲都涂的很饱满,等十指都涂完后还抬起来仔细欣赏了一番。
之前他都拿景明练手,如今技术娴熟,涂的倒也好看。明榆的手本来就很好看,又白又细腻,浅粉色的指甲显得手更白更好看了。
玄枵清了清嗓子道:“行了,回去后指甲自己就融化了。疼嘛,就一瞬间,一闭眼就过去了。”
明榆刚想收回手,又听见玄枵说:“别碰,其他地方沾到了一样会烂。”
明榆又堪堪把手悬在空中,哄了自己好久才把眼睛睁开,她一眼不是看自己的指甲,而是看见玄枵正收拾匣屉,里面好像有……
“再瞅就挖了眼睛。”玄枵冷飕飕地抛去一个眼神,明榆赶紧移开视线,连连道:“我不看了,不看了。”
之后,她才专注看着手指,淡粉色的指甲光滑又亮,他可真有闲心……随后又是一阵心酸,心疼自己的手,不忍心再看一眼,哭丧着脸,“我能走了吧。”
“能。”
说罢,明榆立刻起身,几乎是跑着走的。房中的檀香不知何时已经焚尽,只有明榆身上残留的异香,玄枵贪婪地深吸一口,他好像也迷上这种味道了。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可能很久之前?久到连他自己都忘了。
明榆出了酒坊,大口大口的呼吸着,手指隐隐作痛,她得赶紧回府,看看大夫有没有什么办法,提着裙摆朝着西边跑去。
路边的景色飞速地向后移着,快到明榆忽视了一个熟悉的人影。
“殿下,刚刚从酒坊出来的是郡主吗?”陆连问道。
萧蔚川并未走远,而是选择在不远处的茶坊坐着,想亲自盯着,看看都有哪些大臣与星宿楼私下来往。
这些人日后必不能留。
而刚刚一晃而过的人,本着熟悉感,萧蔚川当即就看了过去,他愣了两下,背影的确和明榆极像,而且连穿着也是和明榆极为相似,但没有见过脸,一切都是推测罢了。
“你确定是从酒坊里出来的?”萧蔚川注意力一直在酒坊门口,他并未看见有人出入。
陆连道:“是从酒坊的后
门出来的。”
他好像说漏嘴了……
“酒坊还有后门?”
陆连只得如实答道:“是的,属下在此之前就在盯过几次梢,见过有人从后门出来过。”
忽然间,萧蔚川想起明榆说她今日也要面见一位故友,就在这条街上……所以刚刚一闪而过的影子真可能是她?
但她怎么可能从酒坊出来?估计是躺在玄枵怀里的那个女人吧……
不过单看背影、穿着和明榆几乎一模一样。
有这么巧的事吗?
萧蔚川自嘲地笑了一声,他居然会怀疑明榆,太可笑了。玄枵此人恶心至极,他故意找这样的女人在身边,想一些脏污之事。
戏耍他居然又耍她!!
恐怕方才玄枵提及明榆也是为了满足他龌龊的心思,萧蔚川越想越气,一拳狠狠地砸向桌子,杯子被震到地上摔得粉碎。
掌柜从店里跑出来看发生什么事了,忙叫人来收拾残局给萧蔚川上了一壶新的龙井茶,弯着腰心惊胆战道:“是小店哪招待不周吗?”
此人一身华服,看车驾的形制身份地位绝对不低,又是皇宫中的人,他可得罪不起。
陆连道:“没事,你忙去吧,莫饶了主子清闲。”
“是,是。”店主应贵人的要求下去忙,可这块地那有人呢,数来数去就就他们三,他上哪忙去?
别说谁敢在这里坐着喝茶,就是来讨杯水的人都没有,要不是贵人到访,他也不想开门。这铺子是开不下去,等租期到了,他就收拾东西回家了。
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有事可做,店主开始打扫店里,擦擦灰尘和茶具。
萧蔚川道:“你这些日子在那可发觉异常?那个侍卫行踪可疑吗?”
周围无人除了店主,也无需顾及太多。
店主听着贵人好像说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机密,话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,尤其他这种小喽啰,他装作腹痛,捂着肚子道:“诶呦,我好想闹肚子了,去趟茅厕,大人对不住了,招待不周,见谅哈。”
陆连踢了他一脚,“快去,要不然你这店里来了人,难道要我家主子替你招待吗?”
店主捂着肚子一遍嚎叫一遍也不忘陪着笑脸:“是,是。大人说的有